三九七

是自产自销的自然经济型写手

牛郎paro

是我最近沉迷致命之吻的产物了。
稍稍把他俩平常的性格做了点改变。

  俞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禁皱了皱眉,镜子里的人上身一件剪裁得当的贴身黑西装外套,里面是一件大v领t恤,露出他的锁骨配着一根银色的十字架项链,金属的色泽和裸露的肌肤,有种难以言喻的色情感,如果说上半身的衣服还能让他勉强接受,那……
  老板打开更衣室的门进来,看到了站在镜子前的俞言,眼睛一亮,说:“这套衣服很适合你啊。不愧是seven推荐的人,要不要考虑来我们店工作啊?”
  俞言难受地用手扯了扯自己带着亮片的紧身裤,面上还强笑着:“不用了,我还是习惯了我们的店。”
  老板遗憾地笑了笑,说:“那好吧。不过要是以后不想再那家店干了就来我们这,我给你双倍工资。”
  俞言假笑了下,心里开始暗骂温菀文。
  事情要从前几天开始说。
  温菀文是俞言大学的学长,两个人是通过一个跨学科合作项目认识的,后来又经常约出去打球,一来二去也算是朋友了。
  前几天的中午,下课铃刚响,俞言就收拾好书包,冲向了食堂,礼拜三食堂的一个窗口有过桥米线买,为了每周三的过桥米线,俞言甚至坚持去上了最无聊的马哲,谁让这节课的教室离食堂最近。
  说实话吧,俞言绝对不是一个擅长体育活动的人,但是在冲向食堂的这段路上,他确实觉得自己这个时候的速度可以去参加奥运比赛还能拿金牌。看着自己离食堂大门越来越近,俞言心里不免产生了一种“无敌是多么寂寞”的感慨。
  “哟,这不是俞言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俞言心里立马从无敌是多么寂寞变到了二泉映月。
  下一秒,俞言的帽子就被人拉住。
  再下一秒,俞言看到了无数个人超过了他奔向食堂。
  这件事告诉我们flag不能立得太早。
  俞言面如土色地转过头,看向了罪魁祸首——温菀文,没好气地呛道:“有话放。”
  温菀文挑了挑眉,没好心地笑道:“怎么今天俞医生脾气那么暴躁?PMS?”
  “……”俞言气极反笑,“你说你上次背着嫂子调戏小学弟的事,我是不是该告诉嫂子一声啊?”
  “咳。”温菀文掩饰性地咳了声,“不和你拌嘴,和你商量正事。我这礼拜天有点事,但是打工的地方又正好那天缺人,店长问我能不能找个人来帮忙,我想了想觉得你就很合适。”
  俞言翻了个白眼,“没空。”心里想都怪你害我没得吃过桥米线,还帮你打工。
  温菀文露出了个坏笑,“那天的工资算你的。顺便一提我们一天的工资一千保底,能赚多少看你自己的本事。”
  “这是钱的问题吗?我是那种为了钱的人吗?”
  “再请你吃顿饭。”
  “学校门口的火锅店。”
  “成交。”温菀文满意地笑了,拍拍俞言的肩,“行,吃你的中饭去吧,到时候联系你。”
  进了食堂的俞言,看着过桥米线那个窗口前挤满的人,心里实在有点憋气,但是一想到可以敲诈温菀文一顿火锅,心情又稍稍好了点,他冷哼一声,决定用阿Q胜利法催眠自己,去了旁边的窗口打了个青菜,凄凄凉凉地坐在食堂里吃了起来。
  转眼就到了礼拜天,俞言收到了温菀文发来的短信,让他晚上八点去店里报到,顺便附上了地址,还贴心地告诉俞言要收拾得帅点。俞言想就去打个工,还要那么帅干嘛?又不是去卖肉。于是他在床上躺到晚上六点,随便吃了顿饭,白衬衫外面套了件藏青色针织衫,配上条卡其色休闲裤,就慢悠悠地往地址上写的地方过去。
  走到了温菀文给的地址的地方,俞言抬头看着闪亮的招牌“人间天堂”,心里有了种不详的预感:怎么这个名字听起来怪怪的……而且这个装修……
  俞言又掏出手机认真地核对了遍地址,发现没有走错地方后,他实在没憋住,给温菀文打个了电话过去。
  “喂~”是对方一如既往欠扁的语调。
  “你不要告诉我你工作的地方叫人间天堂啊?”
  “bingo~你到了啊?那你快进去吧,店长在等着呢。”
  “这不会是那种不正经的店吧?”俞言问。
  “怎么会呢?俞医生你都在想些什么呢。当然是正经的店啊。”那边一本正经道。
  “那我知道了。”挂掉电话,俞言心里总算安心了点,这么一想人间天堂也可以是酒吧之类的嘛,不能以名取人,不对,店。
  于是俞言大大方方地推了门进去,刚走进去就被一个长相硬朗帅气的穿着服务员制服一样的中年人迎了上来,“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这是什么奇怪的招呼法。俞言暗诽,但是他还是礼貌地笑着说:“你好,我找店长,我是温菀文找来帮忙的。”
  帅气的中年男人,友好的视线立刻变得挑剔了起来,用一种看货物的眼神把俞言从头到脚审视了遍,正当俞言被看得不耐烦要出声询问的时候,对方却又露出了个满意的笑,说:“是走清纯学生路线的呀。难怪seven和我大力推荐你,你叫什么?”
  俞言:???
  槽点太多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俞言下意识地回答:“俞言。”
  中年男人好笑道:“不是问你真名……算了就叫你……嗯……Max吧。”清纯值max。
  俞max懵逼脸。这年头打工都要取个英文名的吗?话说回来,清纯学生路线到底是什么?
“我是这的店长。今天我们这晚上有个主题活动,所以特别需要人手,seven本来是我们这的头牌,说今天有事不能来的时候,我真的吓一跳。幸好有你来帮忙,快去更衣间里换衣服吧。活动就要开始了。”店长说了一堆,然后又叫来了另一个穿着朋克的视觉系帅哥,吩咐他带着俞言去更衣室。
  俞言跟在视觉系帅哥的后面,还是有点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他打算向前面的小帅哥套个话。
  “hi,帅哥。你叫什么呀?”
  “Death.”视觉系帅哥头都不回地用他沙哑的嗓音冷冷吐出个词。
  ……也是哦。看你这样子就像叫这个名。
  俞言不灰心,继续套话:“说起来,我是被叫来帮忙的。不是很知道这个店里的情况……我要帮忙干些什么呀?”
  视觉系帅哥这回转过头来了,朝着俞言露出个不屑的表情,“当牛郎还能干什么?讨好女人总不用我来教了吧?最讨厌你们这种清纯派的了。”
  俞言还没从对方的第一句话里回过神来,就被对方后面无礼的话给惹恼了。看着对方浓浓的烟熏妆,俞言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我们清纯派总比你们这种烤焦了的好一点。”说完俞言就做出一副昂首挺胸的样子,经过death,进到了更衣室。
  不得不说,虽然俞言还没有接受牛郎这个设定,但是却有迷之为清纯派争光的心。
  进到更衣室里的俞言,看到了更衣室里挂着的衣服,整个人垮了下来。他恶狠狠地掏出手机,再次打给温菀文。
  “喂~”
  “你!他!妈!的!”俞言难得的爆了粗。
  “诶~怎么那么暴躁呀。”温菀文漫不经心的语气让俞言更加火大。
  “你不是说是正经的店吗!牛郎店正经吗!”
  “是正经的牛郎店啊。不会有人强迫你干那种服务的哦,只要陪着客人喝点酒,说点话就可以了。”
  “……”一时间无法反驳。
  “我不管!反正我做不来!我要走了。”俞言气道。
  “别呀,俞医生。我这可是还有顿饭给你呢。”
  “不行!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
  “再请你一顿烧烤。”
  十分钟后,俞言换好了衣服,被店长带到了休息室。
  俞言坐在休息室,心里开始唾弃自己没骨气。虽然俞言平时在学校里还挺爱讲黄腔,但事实上的确是个纯情小处男,长这么大连恋爱都没谈过,也不擅长和女孩子打交道,现在要让他当牛郎……他连普通交流都够呛,还要说出那种暧昧的话,实在是太为难自己了。俞言坐在休息室里,心里一直悬着,开始默默祈祷千万不要有客人来指名他啊。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店长又敲开了休息室的门,俞言下意识地抬头和店长交换了个眼神。这一刻俞言的心里蹦出了句歌词:“确认过眼神,我遇上对的人。”
  果然下一秒店长就开口:“Max~B3的客人你去接待下。”
  妈的,到了这种时候不行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俞言僵硬地站起了身,把因为紧张出的手汗往紧身裤子上擦了擦,结果蹭了一手的金粉。
  望着俞言离去的同手同脚的背影,店长佩服地感慨道:“这是要演一个刚进门的新人牛郎啊。看不出来还是个演技派。厉害,不愧是seven的朋友。”
  何墟落局促地坐在沙发上,只坐了半个屁股的位置,双手端正地放在双膝上,如果不是店里朦胧的灯光以及周围暧昧的气氛,光看他给人的感觉就像在课堂上。何墟落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进到这家店。
  何墟落是要去打工的。他这几天新找了家甜品店兼职,他顺着店家给的地址一路找过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找到了人间天堂。刚开始看着店名的时候,他还心里暗想这家甜品店的店名还挺有意思。结果刚一进来还没说话,就被一个帅气的服务员迎了上来,对方给了何墟落一个斜斜的笑容,说:“客人里面请。”
  何墟落刚想解释自己不是客人,是来打工的,结果对方却已经往前走去,无奈之下,何墟落只好也跟着走。何墟落边走边观察着这家店,店里布置得很奢华,昏暗的灯光,一个大厅里摆放着很多沙发圆桌,男男女女坐在一块,过于亲热的举动,难以言喻的气氛,这些东西夹杂在一起让何墟落不免有些面红耳赤。他低下头盯着脚下的路,告诫自己非礼勿视。到现在他也已经反应过来自己是找错地方了,这里绝对不是甜品店,虽然他还没搞清这是什么店。
  带路的帅哥引着何墟落到了大厅里的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然后递给了何墟落一张菜单一样的东西,“客人,您看看您想点谁。”
  何墟落在这种情况下,嘴里的解释实在说不出口,只能接过单子,低头扫了眼全都是英文名。
  何墟落:……为什么还有人英文名叫Death。
  没办法,何墟落随便挑了个叫Max的,感觉可能是马克思系。
  服务员接过单子,又给了何墟落一个礼貌的笑,“请您稍等,Max马上就来。”说完便转身离开,留着何墟落一个人在位置上。
  何墟落有点坐立不安,感觉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正当他准备悄悄溜走的时候,他远远看到一个穿着亮片紧身裤的男人朝他这边走来。何墟落心里一急,像是看到了对方什么不该看的地方,连忙低下头盯着大理石地板,感觉到自己整个人好像都在发烧,他开始默默在心里背诵二十四个词。
  俞言实在是紧张,手心仍在不停出汗,全身冒着热气,感觉眼镜前的视线都被模糊了。离B3的位置越来越近,他假装不经意地往那一瞥,看到了一个低着头的人,虽然因为低着头看不清长相,但是俞言还是能判断出对方是个男的。
  虽然有点吃惊原来男的也可以进牛郎店,但是俞言确实有些放松了下来。是男的总比女的好,起码男生的话他还能找点共同话题,就当是朋友聊聊好了。做好了心理建树,俞言深吸口气,又缓缓呼出,然后大步朝B3走去,一屁股坐到了离对方隔着一尺距离的位置。
  何墟落感觉到了对方坐在了自己附近,他感觉更加紧张了,耳朵里响着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向下盯的视线里被对方裤子上的亮片给吸引住了,何墟落想,被骗了,一点都不马克思。
  俞言坐下后,也是有点僵硬。其实坐在男生旁边也挺正常的,但是一到这个环境下,总感觉做什么都带着点特殊的意味。俞言悄悄斜眼看了看自己的客户,对方好像从刚刚到现在就一直盯着地板,看起来一副比他还紧张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一来俞言反而不太紧张了。他站起身,一手拿过茶几上的杯子,一手提起水壶,边倒水边说:“你好,我是Max。喝杯水吗?”
  何墟落正发着呆,突然被搭话,他有点慌乱,随口应道:“好、好的,谢谢。”一个玻璃水杯被递到了何墟落的眼前,对方的手搭在玻璃杯上,特别修长白皙,何墟落有点不敢多看,一边伸出双手接过杯子,一遍无意识地抬头看了眼对方,一看之下,何墟落不禁愣住了,惊道:“俞、俞言同学?”
  俞言也是一愣,他也是这才看到对方的脸,感觉好像没什么印象,怎么对方认识自己?
  “你……认识我?”
  何墟落稍微有点兴奋,脸也从因为紧张的红变到了开心的红,在这里遇到熟人让他感觉安全了很多,虽然对方好像对自己没什么印象。
  “我和你都是医学院的!我们的导师是同一个!俞言同学你不记得了吗?而且我们马哲课还坐一起。”何墟落有点过于激动了。
  俞言仔细想了想,虽然马哲课一直在睡觉没什么印象,但是同一个导师……这么一想他倒的确有些印象了,对方的确是和他一个导师的,只不过向来没什么存在感,也不和他一个组做课题,他一下子真没能想起来。
  俞言有点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刚刚一时没想起来。好像是……何……何……何同学吧!”糟了,忘了对方的名字了。
  何墟落倒是不介意这些,在现在这个时候,俞言简直是他的救世主,做什么都是能被原谅的。他喝了口水,缓了缓,说:“我叫何墟落。俞言同学你怎么在这里?这是什么店啊?Max又是什么?”
  俞言也完全进入了状态,在他心里现在的何墟落也是他的救世主。于是他也倒了杯水,坐下来,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讲给了何墟落听。
  何墟落听得入迷,不时还插嘴提问,例如牛郎店是什么之类的。俞言也一一回复。两个人的气氛一时之间倒像是在课后答疑,充满了学术气息。
  “……就是这样的。”俞言做了总结语,然后捧起杯子喝了口水,一副很感叹的样子。“说起来,那何墟落你是怎么来到这的?”俞言有点好奇,从刚刚的对话里俞言能感觉出对方是个绝对意义上的好学生,这样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何墟落也把自己的乌龙讲给了俞言听。
  两个人交流完毕,都一时无言,觉得这个世上真的有很多巧合。
  反应过来之后,俞言打破沉默,说:“看来我们俩也是有缘。那既然这样能请你帮我个忙吗?”
  何墟落不解:“可以。什么忙?”
  俞言咧了个有点不好意思的笑,“因为我实在干不来牛郎,如果你走了我可能要去和别的人聊天,所以你能不能等着我一起下班啊?”
  何墟落乐了,露出了从刚开始到现在的第一个真心的笑,“可以啊。那你几点下班?”
  俞言有点被何墟落干净的笑容晃了神,何墟落长得很清秀,带有点女气但又不会过于娘,笑起来有种说不出来的韵味。俞言心下感慨,真应该让店长看看,这才叫清纯学院派啊。
  “因为是来帮忙的,所以等店里人少了点就能走了。大概十点的样子?刚好我们结束了一起回寝室,差不多能在寝室门禁前回到学校。”
  何墟落听俞言这么说,当然更没有意见。
  两个人就开始打发时间闲聊了起来。
  这么一聊,俞言发现了何墟落意外的是个很有趣的人:专业素养高、讲话带点正经、容易害羞而且热爱马哲。俞言还是第一次见那么容易害羞的人,小孩子脾气的他就更爱故意讲些话逗对方害羞。
  这边何墟落也发现俞言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对方的医学知识非常丰富,喜欢讲学校里自己不知道的趣事,跟俞言聊天让何墟落觉得特别有意思,就好像把何墟落校园生活中缺少的日常人情味给补上了。虽然有些时候爱讲些浑话,除此之外是个很好的人。
  双方都暗地想,要是能早点认识就好了。
  正当两个人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店长出现在了两个人面前,店长对何墟落露出个歉意的微笑,说:“不好意思,客人,打扰你们两位实在不好意思。不过能让Max跟我过来一下吗?”
  何墟落望着俞言,俞言站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示意没关系,然后和店长走到了更衣室门口。
  俞言还急着想和何墟落讲完自己刚讲一半的故事,便问:“店长什么事啊?”
  店长露出个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怎么回事?聊了那么久还不让客人点点东西?你是牛郎又不是心理咨询师。”
  俞言被这么一提醒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心念一转,想出了个恶作剧,于是便拍拍胸,表示自己懂了,然后马上转身往B3走回去。
  店长:……前后差距这么大的吗。
  何墟落见俞言回来,便问:“怎么了吗?”
  俞言故意装作低落的样子,垂眼说:“店长骂我了。”
  何墟落不疑有他,追问:“为什么骂你?你不是和我聊得好好的吗?”
  俞言继续委屈道:“他怪我没好好伺候你。”
  何墟落:?
  俞言看到对方迷惑的样子,心下笑了笑,面上稳住:“你能不能让我装装样子?”
  何墟落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也不想让俞言继续被骂,便点点头。
  俞言开心了,说:“谢谢你!那我先帮你点杯喝的吧。”然后他抬手打了个响指,招来了服务生,一本正经地说:“来一杯热牛奶。”
  服务生:???
  服务员一脸茫然,问:“先生确定不是香槟塔吗?”
  俞言又一字一字地重复道:“一、杯、热、牛、奶,谢谢。”
  服务员只好懵逼地离开,去后厨询问有没有热牛奶,边走边想这什么客人,这什么play。
  俞言见服务员离开,立马挪了挪位置,整个人都挨到了何墟落旁边,腿贴腿,手臂贴手臂。何墟落甚至能闻到俞言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味。他的脸又一下子蹭地变红,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一点,俞言见状,又立马跟着挨过去。
  何墟落有点恼羞成怒,怒道:“你干什么这么近。”
  俞言便凑到何墟落耳边,恶趣味地在对方耳边低语:“店长说我是牛郎,就应该做些牛郎该做的事。”
  何墟落感觉自己全身的热量都在往那只耳朵上涌去,他听了对方的话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但还是下意识偏了偏头,让自己的耳朵离俞言远了那么一点。
  俞言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了对方通红的耳朵,甚至还能看到一些细细的绒毛,在这种暧昧的气氛下,他觉得自己突然也烧了起来。他有点怂了,感觉自己的这个恶作剧虽然成功地让对方害羞了,但是自己也莫名有些害羞是什么情况。于是俞言没有继续自己的恶趣味,挪回了原来的地方,默默地拿起自己的水杯,喝口水压压惊。
  两个人的气氛稍稍有些尴尬。在这个时候服务员端了热牛奶过来,俞言便接过,放在了何墟落身前的桌面上。打过圆场,说:“给你点热牛奶可能会被店里的人笑吧。”
  何墟落也顺着气氛下台阶:“为什么?”
  “因为来牛郎店的人都点酒喝。大概是没什么人点热牛奶的,你知道香槟塔的规矩吗?”
  于是两个人又友好地交谈了下去。
  很快到了差不多十点的样子,店里的客人少了些,俞言便示意何墟落去买单,他自己则去换身衣服找店长辞别,两个人约好在店门口集合一起回学校。
  俞言换好衣服,接过店长给的一千工资,美滋滋地往门口走去。店长望着俞言的背影,好奇地问了身边的服务员,“你知道Max这次的业绩多少吗?”
  服务员面色有点不太好看:“就两个小时的纯费用再加上一杯热牛奶。”
  店长:“……哈?!”
  后来重新来上班的温菀文因此被店长狂骂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这边等着的何墟落,抬头看了看今晚的月亮——很大很圆还很亮,还点缀着许多星星。正看着出神,他就感到自己的左肩被人拍了拍,他下意识往左回头却没看到人,又往右看,撞上了俞言笑嘻嘻的眼神。
  何墟落不由地呛了声:“幼稚。”然后又一顿,看着对方换回的休闲服,想了想,何墟落又低声说:“你,你还是穿这身比较好看。”
  正得意于自己的小把戏的俞言一愣,又被何墟落的话闹了个红脸,有点生硬地岔开话题,说:“走吧,快回寝室了,我才不想被那个老头子抓住训。”
  何墟落于是也有点急了,两个人像是竞走一样往学校过去,边走还边随意聊着。
  月光照亮了两个人并肩的身影,带着点恬静的美好。
  完美地掐着点在宵禁前到达寝室楼,两个人都有些累了。走到二楼楼梯口,俞言停下了脚步,说:“我在205寝室,你呢?”
  “我在410。”
  “那我就先走了,明天见啊。”俞言说着,心里却稍微有点不想走。
  何墟落点点头,回:“明天见。”
  俞言又打诨:“唉,不如我把你送到四楼吧。”
  何墟落笑骂:“你傻吧,把我送上四楼我还要送你下二楼,还睡不睡了。”
  俞言也傻气地笑了笑,“也是。那……那就晚安了。”
  何墟落笑得温和:“晚安。”然后转身就朝上走去。
  电光火石间,俞言又叫住了何墟落,何墟落不解地转头,月光就在这么一个恰当的节点,从窗口斜照到俞言的脸上,他张了张口,说了句他人生中最像牛郎的一句话:
  “祝你愉快,明天的愉快留着明天再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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